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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六十五章:杀了徐子矜,一切归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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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如此,可成年后,我才知晓,这一切都是天家人的算计,徐氏集团的前身是徐子矜母亲的产业,天家人为了将这一切控在掌心对他们一家四口痛下杀手,所以,你问我有何难言之隐时,我不能说、也不敢说,你要我如何告知你,我的家人是刽子手,我十岁那年,间接性的帮着我的家人谋划了一场谋杀案,安安------我不能说啊!”

    他那只受伤的手,紧紧的摁着安隅的腰肢,微微颤栗的嗓音在此时听起来如此的苍白无力:“我不能说啊!”

    徐绍寒隐忍了二十年,这二十年,过的何其艰难,他以为这是他一个人的秘密,可此时,他不得不用这个秘密来换取安隅的原谅。

    不得不。

    婚姻与家族跟前,徐绍寒第一次选择了婚姻。

    安隅抬起的手缓缓垂落,落在身旁,她问徐绍寒,话语平静:“徐子矜知不知道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,”他答,平静而又隐忍。

    这夜,安隅未动,站在原地,任由徐绍寒抱着她,久久未动。

    不知是震惊,还是感叹世间的凉薄。

    帝王之心何其阴暗?

    天家人,为达目的又是何其的不折手段?

    安隅不敢多想。

    她静静的站在原地。

    心下是无限悲凉。

    若说可怜人,谁能比得过徐子矜,徐启政设计杀死她一家四口,而她却喊了敌人二十年的父亲,何其可悲。

    不仅如此,还将她圈在那个家族里?

    以彰显她的仁慈大义,对下属遗孤的关爱之情。

    让世人以为他是一个宅心仁厚的帝王。

    可实则?

    不、他何其狠毒?

    这场戏,演了二十年。

    徐启政杀死徐子矜的家人,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产业,让她在豪门这个牢笼里呆了二十年。

    “你开车撞她,我不是因为爱,才推开她,是因为不忍,安安~~,”徐绍寒的话,带着哽咽与轻颤,他下巴落在安隅肩头,那隐忍的泪水悉数进了她的毛衣里,而后渗透,打湿了她的肩头。

    微凉的触感让安隅回神,客厅里,她的背脊依旧挺拔。

    眉眼间的倔强有片刻消散,但也只是片刻而已。

    “若论童年悲惨,我也不幸,那我是否因为她的不幸而原谅她对我的所作所为呢?”

    她问,如同夏日清晨起来的凉风,缓缓吹来,不至于让你瞬间觉得冰凉,但最起码会让你觉得周身寒颤。

    此时,徐绍寒便是如此。

    “我理解你对她的不忍,是否也该理解她对我的伤害?是这个意思吗?”她在问。话语依然平静。

    安隅伸手缓缓推开徐绍寒,后者错愕的目光望着她,而安隅呢?

    直视他,没有半分退缩。

    她理解徐子矜与徐绍寒之间的一切,可难道该理解一个人对自己的伤害吗?

    摸着良心问,她做不到。

    以前做不到,现在做不到,以后也做不到。

    “我能理解我丈夫对另外一个女人的亏欠,但我不能理解那个女人将刀刃指向我,徐绍寒,你记清楚,只有徐子矜下去给我死去的孩子陪葬,我才会罢休。”

    说着,她伸手,推开了徐绍寒。

    后者被她大力推开,一个不稳,险些踉跄跌倒。

    安隅这番话,无疑是在告知徐绍寒,你是你,我是我。

    我能理解你们之间的恩怨情仇,但不能理解这间接性的伤害。

    这夜,客房里,安隅伸手脱下身上白色毛衣,入目的,是那一片猩红。

    徐绍寒的鲜血在她的白色毛衣上看起来颇为刺眼,

    她站在床沿,看着那大片的红色鲜血。

    良久之后,伸手,掌心落在上面,仅是一秒之间,许是觉得烫手,她猛的伸开手,哗啦一声,掀起床上的毛衣丢在地上。

    而后转身进了卧室。

    这夜,林青海上磨山,给人包扎伤口。

    安隅下楼喝水时,正见林青海在同徐黛吩咐着。

    “伤口太深,别见水,感染发炎手就该废了。”

    徐黛站在跟前,一脸的沉重,频频点头。

    临了将人送走,抬手摸了摸眼角的泪水,抬眸之际,见安隅端着水杯站在餐室门口。

    这次,破天荒的,她没有喊她。

    而是望着她,良久。

    狠狠摇头叹息了声,转身上了二楼。

    这一番叹息,带着太多情绪。

    婚姻闹到如此境地,该如何继续下去?

    徐绍寒与安隅一路走来,何其艰难啊!

    目送徐黛离去,安隅端着茶杯站在餐室门口久久不能回神。

    有那么一瞬间,她觉得自己是个罪犯,而且还是个十恶不赦的刽子手。

    一个将徐绍寒逼进地狱的刽子手。

    猛然间,安隅想起看过的一句话:【你所嫌弃的一切在别人那里或许都是珍宝】

    她嫌弃徐绍寒,甚至说出逼疯他这么残酷的话语,可她忘了,在徐黛眼里。

    徐绍寒永远都是徐绍寒,即便他伤害妻儿,他也是完美的。

    所以,当徐黛那一声无奈的叹息响起时,安隅有些愣怔。

    这夜,她端着杯子上楼,站在客房窗前喝完了这杯温水,抽了半根烟,而后从衣柜里拿了件较为厚重的大衣出来,套在身上。

    本是该睡觉的人,这夜、起了离家的心思。

    有些地方,不适合她。

    所以、选择离开。

    有些人,她伤不起,所以、选择离开。

    这日夜间,首都下了场淅淅沥沥的小雨,安隅开车驶出磨山,未记着离开,反倒是将车停在路边,看着挡风玻璃上顺延而下的雨水。

    出了神。

    她历经过首都的许多雨夜,但对雨夜,素来提不起什么好感。

    更体会不到诗人口中那种什么何当共剪西窗烛,却话巴山夜雨时的美感。

    她只知道,天若倾人意、夜雨莫倾盆。

    在无数个被赵家人驱赶出来的雨夜里,她在心里念着这句诗,一念就是十几年。

    十几年过去了,每每在见到这个城市的雨夜,她是讨厌的,但这种讨厌有过一段终止的时光。

    婚后,当雨夜街头徐绍寒撑着伞站在她身旁时,她不讨厌雨夜,当雨夜街头,心爱之人立于身旁,觉得眼前的景象,亦是美景。

    可这美景、未曾持续太长时间。

    正思忖着,眼前一道刺眼的灯光打过来,潜意识里,她抬手,挡住了刺眼的远光灯光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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